冬日花園〈WINTER GARDEN〉

舒嫚

2021 年 9 月 28 日

IPFS

梅芮迪絲12歲那年，她把母親安雅常說的王子和公主故事，編排成戲劇。

和妹妹妮娜，朋友傑夫在聖誕夜演出。

父親帶母親來到客廳時，看見梅芮迪絲她們搭建的佈景。

聽到王子和女孩初相見的對話，臉色鐵青的怒斥，要求女兒停止。

在那麼多親友面前挨罵，梅芮迪絲漲紅臉，手足無措。

父親化解她們的尷尬，傑夫聳肩。

年幼的妮娜不在意，母親的反應嚴重傷害梅芮迪絲的心。

她不再做討母親歡心的事，也不試圖拉近母女的距離。

梅芮迪絲大學時和傑夫結婚，生了兩個女兒。

基於守護家族的責任感，她接手父親的果園事業。

即使她並不喜歡，種植、包裝行銷這些事。

小孩離家上大學，讓她頓失重心，和傑夫的感情莫名冷淡下來。

生活失去光彩的她，羨慕起滿世界跑，戰地攝影師妹妹妮娜。

父親心臟病發，彌留時，要梅芮迪絲好好照顧母親。

鄭重叮囑：「聽完那個女孩和王子的俄羅斯童話故事。」

接到父親病危的電報，妮娜從布吉納索雅趕回來。

從不倚靠人的她，婉拒男友丹尼爾的陪伴。

多年沒見面的姊妹倆。

在父親葬禮後，對母親不曾給予女兒安慰。

只是冷若冰霜，不發一語的站在旁邊。

認定父親死亡的刺激，讓母親癡呆了。

請來家庭醫生看診，母親邏輯清楚，反問醫生。

你以為我失智了？那你要失望了。

我清楚記得如今美國總統是誰。

妮娜檢視車庫那3個大冰箱裡，塞滿母親的拿手料理。

加熱吃完千層麵，拜託母親再說那個童話故事。

小時候，她們母女之間唯一的交流。

在夜晚，在酒精催化下，必須關燈才能說的床邊故事再現。

但這次，內容有點不一樣。

記起父親的叮嚀，好好聽完那個童話故事。

姊妹倆耐心聽著王子和女孩的故事。

惡魔深處四處抓人，女孩的父親被抓走，再也沒回來。

失去城堡的沙夏王子和薇若妮卡建立起家庭。

生下女兒安娜洛西雅，兒子李歐。

一家四口和薇若妮卡的母親歐嘉住一起。

家人相守總是幸福的，直到沙夏參戰。

「列寧格勒圍城戰」（1941~1944）

被稱為近代史上最慘烈、最血腥的包圍戰。

1941年8月，通往列寧格勒的鐵路線均被切斷。

列寧格勒市則被北面的芬蘭軍隊和南面的德軍所包圍。

所有對外的連結都被切斷了。

872天的圍城戰造成了80多萬平民死亡。

由飢荒造成的死亡率便佔了97%。

薇若妮卡失去母親後，決定帶兒女前去找尋沙夏。

沙夏託戰友為他們母子帶來食物，等待搭火車去沃洛達。

李歐因嚴重營養不良病倒，薇若妮卡留在醫院照顧兒子。

讓女兒獨自搭搭火車去和父親會合。

沒有藥，李歐在母親懷中死去。

薇若妮卡趕到沃洛達，走出車站，

看見丈夫牽著女兒的手，在不遠處等她。

快步奔去時，從天而降的炸彈。

落在建築物、卡車、人群中，漫天塵土中，

薇若妮卡找到女兒紅毛衣的碎片，色彩逐漸從眼前消失。

這故事震撼了姊妹倆，她們猜想這應該不是故事吧？

「薇若妮卡.迪貝爾娜」跟母親有關吧？

梅芮迪絲整理父親的稅務文件。

找到一封屬名：亞當.莫維奇從阿拉斯加寄給安雅的信。

內容是請求協助為「列寧格勒圍城戰」留下歷史見證。

時間是十年前，梅芮迪絲和妮娜討論。

如果母親跟「列寧格勒圍城戰」有關係。

那麼為何母親愛赤腳在冬日花園走動？

為何眼睛看不到顏色？答案似乎藏在她說的故事裡。

妮娜向來是行動派，訂好機票、旅館。

對母親宣佈：我們一起去阿拉斯加找亞當.莫維奇教授吧。

她們到了朱諾療養院，莫維奇教授因中風失去語言能力。

他兒子找出父親交代給馬爾琴可.邁爾森的錄音帶。

到夕卡，找菲力普．基斯夫，答案在那裡。

來開門的是白天俄羅斯餐館的老闆娘史黛絲。

莫維奇教授是她丈夫的親戚。

安雅見到壁爐上相框中，一對俊男美女的全家福，相片中一道折痕。

史黛絲說：這是我父母親，年幼的我和弟弟。

看，我母親有對世界上最美的灰色眼睛…

她盯住安雅的眼睛……媽媽？！

故事峰迴路轉，妮娜的母親本名薇若妮卡。

她以為丈夫女兒在轟炸中喪命。

在醫務所時用女兒的名字安雅，結識戰俘伊凡。

受傷的沙夏和安雅被卡雅載到醫院治療，彼此都以為對方死了。

戰爭結束後，父女來了美國，定居阿拉斯加，沙夏去年才過世。

安雅在後院見到三個墓碑，沙夏，薇若妮卡，李歐……。

《冬日花園》是一個關於親情、生死、救贖與遺憾的故事。

曾失去最愛，變成懼怕愛。

讀到劫後餘生母女在夕卡重逢那幕。

心中不禁會浮起這句話：愛，就要在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