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余日常】來自魚頭的愛

我們家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吃魚，爺爺總是把魚頭留下來給我。

不管是蒸的，煎的，煮的，甚至是微波的，爺爺總會在上桌的第一刻就讓魚斷頭，然後放進我的碗中，並且露出少見的微笑。

那種我奢望的，貪戀的微笑。

我總是以著略為興奮的態度接受魚頭。久而久之，爺爺以為我很喜歡吃魚頭，我也以為我很喜歡吃魚頭。

一直到上了高中，和同學聊天時無意間提到"我會吃魚頭"，他們都用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我，紛紛表示 : 你這麼懶，怎麼可能會吃魚頭。我才發現，原來我吃的不是魚頭，而是爺爺露出的笑容。

意識到後，我就極少吃魚頭了(笑

我想，將魚頭留給真正喜歡它的人似乎才能達到最大效益。

所以當爺爺要夾魚投給我時，我都以"不吃"，"這顆魚頭長得不好看"，又或是更蝦的理由拒絕了。

但不知為何，我再也沒看過他露出那種微笑，他總是嚴肅的吃完魚頭，並且在下一次又彷彿失憶般的再次邀請我吃魚頭。

我不得已的，又再次開啟吃魚頭的日子。

但是我已經意識到我沒那麼喜歡吃魚頭了，我無法說服自己餐餐都吃魚頭。

最後，我和爺爺達成了共識，我吃魚頭的後半部分，爺爺負責前半部分。

理由是 : 我覺得魚的牙齒好恐怖，不敢吃 ; 魚的鼻孔好噁心，不想吃。

但這樣的日子也沒有持續很久，因為我升高三了，幾乎不在家中吃飯，等到我終於考完大考時，爺爺又搬走了，從此便沒有甚麼機會一起吃魚頭。

而我，自從爺爺搬走後，至今都沒有吃過魚頭。

今天看到換日線的文章突然想寫寫這一段故事，僅紀念我和爺爺吃魚的日子。

下午的時候來了趟說走就走了旅程，本以為會有新的想法或體悟，能夠交出更長的文字，結果進了誠品，過成了撒錢的下午，稍稍有點遺憾，不過撒錢還是挺讓人開心的，或許下次去更遠更寧靜的地方，會有更多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