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醴傳．第四章》

入夜，天光消逝在聳立的山後。

謝醴聽聞幾聲動靜，在動靜聲停了之後便轉頭去看。

莫爾斯已經上了床，躺在床的另一邊，貼著床沿睡，背對著身後更大的床面和注視著自己的謝醴。

謝醴想了想，從旁邊搬來了一張椅子。

他坐到窗子旁，就闔了眼，開始休憩。

夜裡，靜默無聲。

到了天光乍現，莫爾斯才爬了起來。

他眼底下的黑眼圈還掛著，沒有消過。

「咕嚕」一聲，從莫爾斯的肚子裡傳出。

莫爾斯：……好吧，太久沒吃東西了。

他轉頭看向了窗戶的位置。

謝醴還睡在那裡，徹夜癱坐在椅子上睡著，神色安詳。

莫爾斯下了床，頭探出了房門，不見一個人影。

看回房間裡面那位熟睡的身影。

他想，他要出去晃晃。

門外，也只有一條土徑，和周圍綠油油的根草。稍遠處，蓊鬱的落葉松林，遮蔽著天空，襯著這片草地。

來到外面，莫爾斯就見到了一個遊人。

那遊人拄著拐杖，著一身染灰的，骯髒的白袍，一顛一顛的走著。

莫爾斯本想轉身離去，卻見那遊人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瓶子玻璃瓶。

那瓶子裡是黑色的，濃稠的液體翻滾著。

遊人本欲打開那瓶子，才打開了一個縫，卻忽然直接向前摔倒在地。

詭譎的，瓶子沒有摔碎。

莫爾斯看著那瓶子，心裡生了惡的念頭。

他走以略急的腳步向那人去，神色有一絲興奮。

他拿過了那瓶子，直接地打開了軟木塞。只見裡面的液體翻滾得越發厲害，甚至冒出了一個黑煙團，在瓶中被翻滾的液體持續拍打著，往下拍打著。

莫爾斯端正了瓶子，嘴對上了瓶口開喝。

此時，身旁那倒地的人忽然發出怪聲。他似是被無形力量翻了身，朝上露出了他猙獰的臉。

那人身體越發僵硬，形成類似拱橋的狀態，雙眼翻白，嘴巴大大地張著，發出的似乎是無法呼吸的聲音。

周圍的草地略黃了起來，土徑有些焦黑之狀。

莫爾斯不聞不問，只是興奮的，專注著那黏稠物，飲著。

在喝光了瓶子裡的液體之後，他「哈」了一聲，將這瓶子又端正的拿在掌心。

然後，掌心冒出了無數的藤蔓，將那瓶子纏住，綁緊，直至破碎。

莫爾斯的周身，略飄出了一些黑霧。

此時，那倒在地上的人已奄奄一息。

莫爾斯踢了踢那人的屍體，低了頭，嗤笑了一聲，道：「奪了惡魔的血，早該有所覺悟。」

說罷，回頭走人。

莫爾斯進了門之後，掀起了身上衣服一看。

傷口還在，半點沒消。

莫爾斯倒是沒有露出驚訝，或是失望的表情。

他只是想著，到時候，如果那個天使引薦的法師連一點幫助都沒辦法做到。

那到時候，這天使也玩完了。

嘴裡面叨叨的念了些什麼，而後，莫爾斯周身飄散的黑霧便消去了。

回到了屋內，此時的謝醴還在呼呼大睡。

他佇立門口一會兒，不出一聲。

良久，終是嘆了一聲，走向了謝醴的方向。

他點了點謝醴的肩膀，道：「……大人，該醒了。」

不久，謝醴微微睜開了眼睛，棕色眼瞳對準了莫爾斯。

他聲音有些沙啞，問道：「……天明了？」

你是沒感覺到現在很亮嗎？莫爾斯如此想著。

很亮，真的很亮，因那破窗戶，不只夜裡冷風狂灌，現在日光也大量充斥著這房間。

莫爾斯搓了搓手，看著天使大人緩緩站了起來。

謝醴撐了一下腰，然後站在原地茫然了一會兒，才問：「這家主人何在？可備好早餐了？」

莫爾斯搖了搖頭。

謝醴背過身去，打開了那殘破的窗扇。

墨望了過去，就突然雙眼微瞪

只見不遠處，那農人癱坐地上，神色驚惶，手上籃子滾出許多麵包。

那農人面前，是一個倒地的，蓋著袍子的一具白骨。

作者的話：啊，該怎麼掰下去好。

對了，本來預計要這周四發的，不料突然被叫回老家，在老家時......痾......又忘了我的帳號密碼，所以只等現今才發。

我想了想，決定把我在老家試寫的短篇文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