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書3.4 主動？亦或是衝動？

今天還是我和小雨的故事。在和小雨的這段關係中，我應該就是從被動，到主動，再到衝動。然後關係戛然而止了。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儘管很早我就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喜歡小雨，但當時她和西西已經在一起了。她是我暗戀的女孩，而她的男友卻是我很好的哥們。（真的和校園劇裡的“狗血”劇情好像啊啊啊啊~）於是我只能克制住自己，並且祝福他們能夠好好的。

小雨和我關係的進一步發展是在疫情復課不久。在家裡呆了僅四個多月，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抑鬱了。西西先前成績很好，沒出過年級前三的那種。復課回來的第一次考試就考到了二十名開外。（我們年級一共六十多人）其實那時候西西也還沒覺得什麼，可是他母親對他要求很高，覺得他在寒假的四個月裡荒廢了，還從外地過來租了房子陪讀。可能給西西的壓力太大了，沒過幾周他就不來上學了。老師也沒說明原因，同學們也都不曾過問，好像西西這個人在班上沒存在過一樣。只有小雨那天中午焦急地問我，知不知道西西怎麼了。我當時沒有手機，沒辦法給西西發消息。於是我們一起去問班主任，才得知西西確診了躁鬱症，休學了。

小雨可能覺得我和西西是很好的朋友，他應該會把一些近況告訴我，於是西西剛休學的那段時間，她經常來找我打聽西西的消息。但其實我當時和西西除了在學校，其餘的時候也聯繫得比較少，我根本不知道西西怎麼樣了。不過那段時間小雨經常主動來找我，一來二去我們漸漸就熟絡起來了。對於她和西西的事兒，我不好奇，其實也是不忍心問，不想聽到自己心愛的女孩跟別的男孩的甜蜜往事。但小雨把我當作很好的朋友，跟我講她和西西的一點一滴。講他們週末跟父母撒謊去圖書館自習，其實是相約看電影；講每天早晨西西給她打電話叫她起床。講最開始其實是西西主動追她，她對西西還沒有什麼感覺，但後來她漸漸喜歡上西西之後，西西轉而對她冷淡了……小雨說著，我聽著。她有時忍不住就會哭，我也不會安慰人，甚至不會說什麼，也不敢撫慰她因啜泣而不斷抖動的身體，只是靜靜地坐她對面，遞上紙巾。小雨哭一會兒，自己擦乾眼淚就不哭了。然後又對我笑，說自己沒事。

我當時感覺自己什麼都做不了，更不可能說什麼，只是每次看小雨為了西西哭，我也有種說不清的痛楚感。那種痛超越了生理與心理，仿佛在意志之上給我施加的痛。我那時覺得西西太無情了，怎麼能辜負這麼好一個女孩呢。但我也知道小雨當時還深愛著西西，就像她自己說的，她和西西的愛是錯時的。當她愛上他時，他已經愛過了。我以為當時我自己能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只是陪在小雨身邊就好，陪她一起走出來。

可能過了兩三個月，像往常一樣我和小雨一起去吃午飯。但那天她格外高興，在西西休學之後我很少見小雨那麼快樂了，去食堂的路上她還一邊走一邊蹦，嘴裡哼著歌。我問小雨怎麼了，她說西西今天晚上要回學校一趟。我嘴上說那挺好呀，其實心裡在想，小雨好不容易快走出來了，別今晚又糊塗了吧。

不出所料，晚上小雨和西西在操場散完步，她是哭著跑回的教室。過了一會兒，西西陰沉著臉進來，收拾完他落在教室的東西就走了，和我打了一個照面。我沒有問小雨發生了什麼，因為不問也能猜到大致。

當晚回去之後我一直很忐忑，我拿著外婆的手機給小雨發了很多條消息，她只是稍微回了幾條加一些表情包，說自己沒事。然後我拿出信紙，一氣呵成給小雨寫了一封五六頁的長信。但過了這麼多年我也忘了當時自己寫了什麼，應該是一些情緒化的語言，還有安慰和鼓勵的話罷了。

那是我第一次給女孩寫信，寫的時候手竟有些發抖。因為我不知道如何定義，它像一封朋友間的通信，而我更希望它是一封情書。那是我第一次主動，想去爭取和小雨的關係。不過我也說不清是主動還是衝動，畢竟兩者的界限太模糊了。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我去的很早，想偷偷把信放在小雨的抽屜。當時跟做賊一樣，偷偷放進抽屜後我坐立不安，接完水，交完作業，反正沒事找事幹。感覺那一二十分鐘太漫長了，可就在我聽到小雨從走廊上傳來的笑聲時，又嗖地把信從她抽屜拿了回來。當時少男的心思可真奇妙，哈哈哈哈哈！

糾結了一個上午，我還是沒能把信送出去。去吃午飯的時候，小雨看我心不在焉，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我那時才鼓起勇氣把信給她，我說昨天看她挺傷心的，不知道有沒有事，然後就寫了一封信。小雨很自然地接過信，跟我說真好，它已經很久沒有收到過朋友寫的信了。我當時愣了一下，以為小雨收到信之後會吃驚一下，沒想到這麼簡單，如此自然。

幸好我在送信前的各種猶豫與糾結都只是個人的心理活動，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那天晚自習，小雨就開始給我回信，給我講述了自己的變化，跟我相識的“緣分”。她在信中跟我說，希望我也能多愛自己，需知快樂不一定是時時在笑，而是能稍以輕鬆的姿態生活。她還說，希望我能知道自己是個多麼美好的人，願我知道我對於她的重要意義……

從那次通信之後，我們偶爾也會以信的方式交流，儘管我們在學校就有說不完的話。那段日子是我覺得自己歷經的為數不多無憂無慮有盼頭的日子。我曾天真地以為我和小雨能一直這麼下去，可是後來我貪婪了，我不想止步於此。

在那次主動之後，後來因為我的一次衝動，我和小雨的關係結束了。我曾以為堅如磐石的關係，一瞬間灰飛煙滅了……

（關於我和小雨關係的進展，我準備在後續的文章中闡述。嘿嘿！敬請期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