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都蘭野書》分享2 | 動物的流亡及原住民

龍應台在《注視-都蘭野書》的第二章《有一天,在林中行走》寫著動物流亡的事件。
一九三七年八月,在日軍的炮火轟炸中,南京中央大學開始打包遷校,不到四十嵗的校長羅家倫,有計劃遷走帥生、圖書和儀器,還包括農學院許多珍稀動物,每種選出一對遷走到重慶。
但還有上千頭不那麽珍稀動物,在日軍攻破南京的前四天,大學畜牧場的技帥王酉亭把個子小的鷄鴨鵝兔分別裝籠,然後把籠子一個一個挂上可以用四條腿走路的牛羊豬馬,像帶駱駝隊一樣,開始了戰爭中動物的敦克爾克大撤退。
從南京到重慶,用筆畫一條直綫是一千五百公里,真的用脚去走,可能要好幾倍。
但他們經過十二個月后,真的走到了重慶。
看著龍應台寫下的這一段文字時,我也在想著這是一個太困難的事情了,而且又是在戰火中進行,整整一年的行程啊,無法想象的出來。
但這動物大撤退只是一個特別的列子,往往動物是第一個被放棄的。
戰爭爆發,人逃離家園時第一個抛棄的絕對是家犬和養殖的動物,只會帶走金錢及黃金,當然寵物除外,也許有部分的人會帶寵物一起逃亡。但應該大多數已經顧及不上了。
戰爭來的時候,動物只能自己逃亡,可能還會成為人類口中的食物果腹。
龍應台也在書中分享到,戰爭爆發時,動物園裡的動物會怎樣?
一九四三年英美盟軍轟炸柏林,第一天的轟炸十五分鐘內,動物園百分之三十的動物被炸死,第二天整個水族館被炸爆。
一九四五年蘇聯紅軍攻破柏林時,動物園本身成為成為巷戰區。管理員先處死危險的動物,如毒蛇、老虎,避免在轟炸的混亂中毒蛇猛獸滿街跑,戰爭結束時,戰前三千七百多只動物質剩下九十一只。
“沒死的動物,逃跑了,不知所終。被打死的,還算新鮮的話,紅軍士兵拿去做了烤肉晚餐。”
而且戰爭開始後,是不可能讓貓狗寵物分掉戰時的存糧的,動物永遠都是排在最後,是被犧牲的那個。
甚至那時候,很多人帶著貓狗去處死,有些人使用“擊昏”搶處理掉自己的寵物。
現在發生中的俄烏戰爭也一樣,烏克蘭本來就是歐洲大陸的野生動物大本營,雖然國際動物保護組織設法挽救,但烏克蘭百分之二十的生態保護區已經成為戰場。
而我想現在的動物流亡,除了戰爭外,應該就是他們的森林腹地被人類佔領用來發展了,當森林少了,他們只能一再的流亡搬遷,最後再沒有辦法,也找不到食物下,有些野生動物只能闖入人類的住處。但往往都迎來被殺!
也許這樣的情況會一直一直的延續下去,人類的過分的慾望不停止,這情況會一直一直在重复,也許有一天,我們只能在電腦銀幕上,或者書本上才能見到動物了。
第三章《有一天,在部落喝酒》寫著台灣原住民去外工作賺錢,以及他們的事故傷害死亡率。
看這一章的時候,也有同感,馬來西亞的原住民也面對同樣的問題,深深可以感覺到就如龍應台寫的“我們的命,不等值。”
[身爲台比的女性市民,我比原住民姐妹可能要多活個八到十年,台北市的男性市民,要比這位和貓搶食的男人多活個十三、四年。]
而原住民的嬰兒死亡率是台灣全國國民嬰兒死亡率的兩倍。若是山地原住民更接近三倍。
最驚人的是原住民的死因,二零二二年,原住民因“事故傷害”、“運輸事故”、“跌倒”而死的比例比一般的國民高出百分之五十,死於“溺死”是兩倍半。原住民的青壯年人“死於非命”者多。
跟台灣一樣,馬來西亞的原住民也面對壽命比其他種族低,以及意外死亡率的問題,原因有很多,包括最重要的是沒有完善的醫療資源,馬來西亞的原住民很多的部落是建在山上、森林,或者在偏遠的鄉區。
砂拉越有些地方的原住民要去一趟醫院看病,需要從部落坐船出來,再坐幾輪車搭巴士,往往花上七八小時才能到醫院。
有些地方雖然設有小診所,也有飛行醫生到各部落提供服務,但往往都不足夠的,大病還得去城市的大醫院,所以住在偏遠地區的原住民是很難獲得醫療服務。
死亡率高是因爲原住民住在山區等,會遇到許多意外,比如下河捕魚翻船溺斃、捕捉野獸迷路,跌如山崖、被野生動物攻擊、被毒蛇咬而死亡。
因爲出外路途遙遠,還有路況不好,也會導致運輸事故死亡事件,而雖然現在有許多原住民接受了高等教育,但有一半以上的原住民教育水平不高,出外打工工作都是粗工爲主,比如建築工人,都是容易受傷的工作。
雖然他們生活過的不簡單,但原住民很多都是很單純、樂天,及時享樂、感恩,這是城市人少有的特質。
分享書裏一段有意思的文字,小村醫生在幫龍應台的媽媽看診的時候會問:[昨天晚上有聽見狗叫嗎?]
有這樣問當然是由原因的,深夜,如果一隻狗開始悲泣。夜空裏飄來嗚咽斷續,他聼得出來悲泣來自部落那一個方位,也就知道,應該是部落裏哪一個長輩,在這個時刻走了。
一隻狗開始在夜裏嗚咽的時候,村子裏一隻一隻的狗,也會開始悲泣。悲泣之音從一家傳到另一家,然後整個村子的狗,都在哭,此起彼落,綿密傳遞。
他相信,是靈魂在默默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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