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黃老思想】第十一篇 上士聞道

上士聞道，堇能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弗笑不足以為道。是以建言有之曰：明道如費，進道如退，夷道如類，上德如浴，大白如辱，廣德如不足，建德如偷，質真如渝，大方無禺，大器免成，大音希聲，天象無刑，道褒無名。夫唯道，善始且善成。

高人聞道，能苦行之；善人聞道，有時能行；痴人聞道，必然大笑，因為反常。故說為道：明似損費、進似倒退、平似同類、德似低谷、廉似恥辱、廣德似缺、建德似隱，真摯似易；大域無區，大器免工、大音少聲、天象不齊，弘道無名；能法則自然，才得善始終。

此篇作者並非真相覺悟者，當然傳承應用也很重要，只是要清楚他在說什麼；「道可道也，非恆道也」這「非恆道」是覺悟真相後的體會，而「聞道」是聽人傳講後的反應，「下士聞道，大笑之」足以推想本文作者的生活年代。

黃老傳下來的道是「無為」，是以天下太平大同世界為目標，終極目標是讓眾生都能「沒身不殆」；後人傳的「道」是「弗為」，不胡作非為傷害百姓已屬難得，最後變的「道」是「不為」，不作為就能大有作為，豈不可笑？不聞不問以求天下太平，看見祥瑞就能天下大治，還能不大笑嗎？

此段文章作者對於法相過於執著，上士、中士、下士是對名相的執著，聞道之後如何如何，則是對道法的執著；因此，「大笑」的原因，可能不僅是聞道者真不信，也有可能是傳道者不真懂；舉例而言，周天子登上避債台高呼：難道你們不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道理嗎？這『道理』當然可笑。當姬旦把周王變成天子時，周王就已經不是天下共主了。

其實除了主觀意識體，萬物眾生都如程序般，依照既有規律運行著，換言之，只有主觀意識能主動改變些什麼，而萬物眾生只能被動相應改變，因此，「知我說法，如筏喻者」，當主觀意識不在「我」，「我」也會隨著宇宙意識流的方向而去。

無為之道是基於有為太甚而做的反省，因此，「無為之道」對當下宇宙眾生有益，而「有為之道」則對昔日宇宙眾生有益；沒有是非卻有對錯，要在對的時空做對的道理，在這極端有為宇宙地獄化的當下，不無為反演化難不成坐以待斃？

了解「可道」非「恆道」，不執著於道法名相，而關注於利益眾生，就能夠正確體會「建言有之曰：明道如費... 」等古傳道理；例如綠化沙漠雖然花費巨大無近利可圖，卻是明智之舉，因為它利益眾生所以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