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狗狗的情緒從感受自身開始｜通識讀本

最近發現教有壓力問題甚至侵略問題的狗時，引導人從自身的情緒出發，去共情狗狗是關鍵的一步。有時候教狗本身不見得有多難，倒是先“撥動”主人理念的旋鈕，就能改善不少問題。這篇原文寫於2020年，當時寫得好粗糙，公眾號版本編輯了一下：

2020年初，我在序言書室偶遇了黃沐恩教授的《情動於中——生死愛欲的哲學思考》，一本情緒哲學領域的通識讀本。這本書結合心理學、社會學、人類學、神經科學的研究，每一章以一種情緒為焦點，討論情緒的本質、情緒的理性、情緒的身體性、情緒的社會建構等情緒的面向。比較特別的是書中不僅以學術視角勾勒“情緒為何物”，還旁徵博引選用不少流行文化作例子，生動易讀。作者黃沐恩教授是美國辛辛那提大學哲學博士。

悲傷的起承轉合

情緒是一種價值判斷。在剖析悲傷的情緒結構時，本書引用了”勒庫伯勒-羅斯模型“來闡釋情緒的起承轉合：

庫伯勒-羅絲（Elisabeth Kubler-Ross）認為悲傷不是一刻的感覺，而是一種對於自我與世界之間關係認識之發展。

而決定悲傷的深度和重量的事，並非你流了多少淚或者失眠了多少個晚上，而在於你認為該損失對你的人生構成了多深遠的影響。

悲傷還存在不同層次的感受。第一階段是否定（denial）；第二階段，會面對事實性的某一種失去而感到憤怒（anger）；第三階段會接受事實而感到抑鬱（depression），直到有一天承認失去並開始思考如何面對新的世界，進而進入了第四階段——接受（acceptance）。

讀這章讓我想到：抑鬱有時候是“與悲傷共存”的過程。理解悲傷的階段，也讓我更加相信當失去一段關係、一種感情或事物的時候，追問如何避免、尋找失去的意義，直到某一天是可以在喪失中重振的。那時，便是下一段人生旅程開場了。

妒忌是一種復合情緒

妒忌（jealousy）當中包含了三種情緒，分別是憤怒、悲傷和愛，這種由別的情緒組成的情緒，我們稱之為復合情緒（complex emotion）。

理解到復合情緒的存在，讓我能夠更快速地向內剖析情緒的結構從而再去應對關係中的張力。情緒的複雜結構也讓我更加相信任何感情以及情緒的存在都是合理的。

幸福是一種後設情緒

簡而言之，當情緒的出現體現了我們珍而重之的價值時，即使他們本身讓我們感到痛苦，我們亦會為它們的出現感到快樂；這種關於情緒的快樂，就是幸福感。

在闡明瞭「情緒是一種價值判斷」之後，黃沐恩對比了快樂與幸福的學理討論並認為：“人作為萬物之靈，只有從理性運用得來的高等快樂才能構成人的幸福”。這也與他的總結保持一致，即“幸福是一種後設情緒”。所謂後設情緒是指，幸福是關乎情緒的情緒。當某件事掀起的任何一種情緒都讓人感到快樂時，這一刻便是我們所謂的幸福，這種感受便是我們所說的幸福感。

《情緒之書》作為一本旁徵博引又深入簡出的通識教育讀本，內含特別多精彩的討論，比如：”愛的兩難“、”沒有憤怒的民族“、”悲傷的思考模式“、”噁心作為第一防禦系統”、“你快樂，但你幸福嗎？”等等……

在介紹本書的過程中，我亦開始理解作者對情緒哲學視野的總結：“雖然整書中我引用了大量的心理學案例，但是情緒哲學與心理學的區別在於辨析情緒的存在和模式之上，追問情緒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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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沒有複雜的思想，情緒不如人類般細膩。但人有的情緒疾病狗狗也會有！比如：狗的壓力行為vs 人的PTSD、狗的廣泛性焦慮症/分離焦慮症vs人的焦慮症、狗的害怕行為vs廣場恐懼症（這條是個不太精准但值得琢磨的對比）。如果狗狗真的有這些疾病是要治療的，而不是去訓練。狗已經情緒爆炸還讓她去學習是不人道的。

很多時候人覺得狗吃好、睡好、出門上廁所就挺好，實際上狗狗的身心需要未被滿足。比如：人一廂情願地抱抱親親、作息非常不規律、生活環境變動大、不正確的訓練（比如：使用正處罰）或是缺乏動腦的樂趣都會讓狗狗壓力激增。有些狗狗的行為問題是壓力累計爆發出來的，比如“拆家”在學術上叫破壞行為，是要排查原因要教的。有些則是基因、錯過社會化、疾病等綜合原因導致的。在產業發達的北美，沒什麼問題的狗主人也會被要求學狗狗的訊號解讀，做好環境豐容，學習低壓力牽引技術，這些都是保證動物福利以及預防行為問題的基本方法。

PS：我讀的是初版港版，不確定後來的簡體版編輯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