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男洗熱水澡亡國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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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于書肆得唐江南西道節度使刊後漢張仲景傷寒論一册,目次與今本稍乖,其雜篇有引華佗靑囊書者,亦今傳世本之所無。因思往哲先典,或能啓愚頑而有益中醫復興之業,乃備錄其文曰:「湯之性燥,方其澡浴人身也,將透肌膚入腠理起膏肓也,為温陽固本扶正元氣之大寶。古者上醫,非彌留大漸而不輕用之。」
其頁眉又有朱筆小字,雜用松雪瘡痍帖之筆意,而發言至沉痛。疑元明易代之際,有亡其國而逃山者,進旣不能醫天下以聖人之道,退乃精究方術,保身養形,活民全生于一鄉一里,聊慰其志而已。遂并錄之:「此非古之醫者愛物而賤人也。蓋由丈夫之所以生者,實在乎內陽自旺元氣自振也。若偶中風邪,陰寒侵體,陽元內虧,無以自為生者,則稍濟外陽以救之。然疾愈則當亟止,不可久用。以其久用則內陽有外恃而思怠,怠則不復自旺自給,而腎精亦涸其源,精源久涸,運輸之道亦因之廢,廢則外腎終其世不復舉矣。一丈夫之不舉,猶不足慮。然使舉國丈夫咸盡不舉,則其國將日見侵陵而不國矣,遑求勃起以為大國哉。昔明皇不納孫眞人之諫而強幸驪山温泉宮,以為當是時也,李唐之有天下,東竟三韓,南撫交趾,西稽月氏之顙,北系可汗之頸,扶桑俊彥,逾海以向化,內則萬國衣冠,濟濟廟堂,外則蕃胡之猛將爭效其用,帝業之盛,亙古所未見,太平之固,將福萬世而不絶也。然豈知朝野方歡娛以壯陽,而鼙鼓已聲聞于漁陽,君臣將群嬉于浴池,而驕虜已摧破其潼關矣。倉皇西走,子孫不得顧挈,社稷傾覆,華文夷武,盡拜于燕庭矣。此亦國史之明證而殷鑑之不遠,後人覽之,得無深省而怵惕邪?」
口胡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