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重量

*本文同步刊登於人間福報

最近家母右腳疼痛難耐，看了醫生，做了檢查，需要動手術才能治癒。但手術排定時間為兩周後，這兩周母親只能待在床上，繼續無盡的等待。擔心家母沮喪，也擔心父親太勞累，在手術的前夕，找了個假日回去探望。新竹到台北的距離，搭高鐵只需半小時，但望著窗外飛快轉換的景色，想著要越過多少街道才能在父母有需要的時候抵達，窗外風和日麗的天氣，在母親眼裡，又有多遠呢？

進家門時，父親一樣忙進忙出，接過我帶回來給父母添壽的豬腳，逕自往廚房走去。母親望著電腦玩著五彩繽紛的遊戲，螢幕的藍光映照在母親的鏡片上，也照出眼裡滿滿的疲憊與焦慮。「不知道會不會通知我去住院？」「如果沒有通知怎麼辦？」滿滿的焦慮傾洩而出，深怕自己的焦慮，沒有答案。「兩個星期前就排好了，一定會通知的拉！」其實我也害怕，害怕安排有什麼變卦，害怕往後的每一件事，都不如預期。我只能說著毫無根據的安慰，暗自裡對著神明祈禱，希望母親少受一點苦痛。

廚房傳出烹調的聲響，豬腳蒸熟就可以吃，能解決一餐的準備，就是給照顧者最好的禮物。「你爸聽到你要回來，馬上去市場買了好多水果要讓你拿回去拉！買這麼多很重耶！」父母親還能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我還能坐在桌前，好好的與父母吃一頓飯，回程手上提的水果很沉，這就是父母給的愛的重量，很沉卻值得。

好久沒發文了，最近就是忙著上述這些事，趁著空檔把心情記下，感謝人間福報採用。奔來奔去的我，往返醫院的我，平日的醫院診間總是擠滿了人，各診間的叫號鈴聲此起彼落，住院的，批價的，領藥的，醫院比菜市場還要喧嘩，我得以在無止盡的等待過程中，寫著字，看著書，就足以讓我感到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