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iness is a butterfly.

疫情三年，陽台植栽狂妄成林，不過繁衍速度上來說並非經由我之手，拿出錢包到花市領養要快速的多。

窄仄的陽台充滿各種綠意，時興來自亞熱帶的常綠植物，在濕熱黏密的雨林中以巨大澎湃的綠葉爭取渴慕的陽光，演化或人工培植的豔麗葉子成為欣賞賣點，而稱為觀葉植物，這些植物在疫情期間席捲世界，成為炙手可熱的商品。

人們在水泥房間裡打造叢林，透過一盆盆植物綺想曾經可以輕鬆享受的陽光。

不過陽台終究是通風與日照條件較差，我家陽台的這些貴客，若在季節交替時沒注意，很容易感染紅蜘蛛。

此類害蟲容易在乾燥的空氣中繁衍，肉眼難以發現，等到發現時，鮮綠成熟輸送養分的營養器官已被蛛絲纏裹，垂頭喪氣且窒息，翻面細看會找著細如針尖的紅色迷你蜘蛛，它們的嚙咬使葉綠素產生受損，綠葉變白，逐漸喪失行光合作用的能力，令植物走向了死亡。

防治上除了投藥，只能反覆以肥皂水沖洗受侵襲的葉面並維持空氣濕度，但久了實在也懶，遂變成進化論模式——忍耐與淘汰，這隱藏的憂患藏於陽台，在季節交替萬物春意萌動之際便會炸裂。

本來土植的一大盆絨葉觀音蓮亮麗且生氣盎然，來到此處後每遇春風時節，就被侵襲嚙咬嚴重，它本碩大的美麗鮮葉出現點點蒼白斑塊，本為最嬌艷且繁衍抽芽的時節，卻因此逐漸衰弱幾度不了夏，因此我脫盆洗根洗葉，將殘餘的芽苗改為水培。

絨葉觀音蓮僅餘主幹，嬌小的插於玻璃淨瓶中以水供養，就在我的工作桌上度過了2年。

不過，或許是植物養久了總產生某些不知名的連結，無意間我發現它昭示了我的狀態，它是不會死的，有時候蓬勃發很多葉，卻又因營養不足快速凋葉。

但偶爾沒留神，它僅餘的兩片葉子又顯得病懨懨且被紅蜘蛛糾纏，我將它拿去廚房流理台剪除病葉，一手沾濕打上肥皂，小心以指節揉搓它的莖幹與病葉，細細的將柔滑的泡沫順入葉鞘中，以溺斃難纏的害蟲，最後再加了水溶性肥料於瓶中。

本是奄奄一息而不抱希望，幾天後，絨葉觀音蓮柔弱的葉鞘勃發一支稚嫩新葉，怯生生的在空氣中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