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與民主

［水巷閒思］近日聽到系上晚輩研究儒家，考察其如何銜接現代民主政體，大概即問儒家能否兼容民主，甚至儒家會否鼓勵民主。聽畢，頗生感觸。

說實話，這類研究在華語學界已略嫌老土了。從前我聽到，大概嗤之以鼻，不以為然，心想既然熱衷現代民主體制的話，又何苦隔靴搔癢，不直接研究西方的民主理論呢？我覺得大概只有撇捨不掉舊學的老古董為了稍示追上潮流，才會搞儒家與女性主義、儒家與動物權益一類兩頭不埋岸的研究罷。

直至近日，復見年輕面孔一頭栽進這類已略略變得敏感的研究，心下唏噓。若說過往研究儒家與民主不合時宜，成因在儒家，今天變得敏感，癥結卻在民主，何其諷刺。

回想過來，會做這類題目的學者大概都心懷期盼，希望向受儒家傳統熏染之地皆能順利銜接現代民主政體，而不再自欺欺人，借特殊國情為由排斥之。今天依然堅持講儒家與民主理應並行的人，可謂思想上的鬥士，敢與官方宣傳針鋒相對，尤其可敬。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讀書畢竟還是件值得珍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