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好與好老師

泥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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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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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too shall pass】蘇丹請求所羅門給他一個印章上的座右銘,這個座右銘應該在逆境和順境時都適用。所羅門給了他: 「這也會過去。」


小時候只知道【導師】是班上的導師,那個被我脫累的上班族,辛辛苦苦念書,卻在學校裡被我踐踏、被我忽視、被我抵抗,對於師字輩,我尊敬但我沒辦法服從,所以我總是虧欠,想到導師我只有抱歉,就是一個上班族,被我脫累業績。

這幾年才知道什麼是【Mentor】,不是學校隨機給我的,是我打從心裡認同的,能互相學習,看著不會的我,一個想問一個想回答,【Mentee】也不叫做學生,叫做被指導者、門生、徒弟。

這小小定義上的差別,卻避開了我的恐懼,讓我敞開心胸學習新語言。

記得在語言學校裡遇到威利斯老師,上課的第一天他說我程度在這個班會跟不上,討論幫我轉班,我開始自責道歉、我開始發抖落淚,他困惑地看著我,說「我不是在懲罰你」,好奇的問為什麼我會如此恐慌,在討論後他感受到我有很多的疑惑跟逞強,問我學英文的目的是什麼,他看出來英文讓我在新國家生活很自卑,他看出來我只是想要有人理解,因為他理解我,我不是在找一個英文老師,是在找一個在澳洲的生活導師。

討厭上學,因為每次去學校都是被懲罰,被羞愧、被期待、被糾正,我的父母像朋友,給我自由的家庭長大,對比學校像是一個煉獄。家裡開安親班,家裡的老師都說我很棒是好幫手,但在學校我就是害群之馬,小小的我腦袋混亂,愛著老師又怕老師,在學校的體制下,我是個很好的義工,但從來不知道怎麼當個學生,一邊討好老師、卻一邊得罪老師,我忘記學校是拿來學習的空間,一直在找公差追求某種業績,所以高職畢業後,對大學沒憧憬就轉向了就職。

當時疫情期間,語言學校因為學生不足要併班或砍班,調動課表,國際學生要兼顧學費上班,櫃台好心的問我「想要換上課時間還是要換老師?」
我開心地說「跟威利斯老師!」

櫃台笑著,「你把威利斯當Mentor(導師)了!」

語言學校講白了就像個補習班,櫃台笑著老師笑著,陪著我突破心魔,學習新語言新知識,鼓勵我發問,從前的我不懂也不舉手,威利斯等著我問問題,期待著每個問題,他說我是他上課的好搭當,沒人問問題他會睡著,我不問問題我會睡著,在班上墊底的我,成為在班上樁腳,0分的我敢問,其他人都追著問,22周的時間,從0分到22分,我的每一分都是我們的成就,最後雅思的6.5,他謝謝我讓他當個有成就感的老師,任何的紅包水果禮盒,都比不上他可以用我的故事鼓勵更多學生,我相信他不會忘了我,我也不會忘了他,每一分地建立都是多麼的踏實。

我的聽與說成績大大高過讀與寫,我一度跟老師道歉我有失讀症,想要放棄。
他說這很正常,左腦同學跟右腦同學不同,我學語言是為了工作,我只要突破心魔相信自己會運用語言,文法跟拼音其實科技能補強我的弱項,當時還沒有AI,才短短幾年變成讀與寫很完美的學生很焦慮,我總是在心裡默默地感嘆,還好我沒放棄。

當時疫情,每個人都是含著淚跟不安,笑著上課,常常會有人突然電話響了,哭著回來說家人病了,然後大家都哭了,在那個班級裡不存在競爭,只存在同理跟安慰,一群離鄉背井的成人,在不知道故鄉怎麼了的情況下,含著淚追著那不確定的未來。

原來導師可以是我選擇的,原來導師期待的是我的進步,原來師生關係可以是互相學習,不是成績換業績。我開始又重新理解指導這件事,我生命裡已經有很多的導師,教導我、賞識我、回答我、培養我。

生活中有很多的女性,不是討厭我,只是想告訴我身為女性會遇到的問題,看著橫衝直撞的我想提點,因為我自己還沒看到問題,還沒發問,小小的腦袋不懂那句『我是為了妳好』。

我現在知道,身為一個不斷學習的生命體,我可以發問,我可以量化問題,可以幫生命的每個部份找到Mentor,哪裡有問題就去拜哪個部份的師傅,我才理解為什古人要三顧茅廬。

還好才花了二十年,就知道為什麼人要學習,省的我又難過二十年。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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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璐維度旅人,用不同方式體驗我的勇氣。 1992台北出生,現居伯斯,間歇性自燃,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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