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牧希

@mushitsai

春天與烏薩奇們

【春天與烏薩奇們】 春雨不絕, 下得人毫無辦法, 消失的檔案是不再重複的心事。心事是雨是綿軟的針 細細扎進衣服纖維 日子癱軟之際,你們來了—— 帶來金閣寺的雪,北方山城的雨, 還有南方永恆的晴。然後,你輕輕安置一場夢,在二条城那場綿雪裡。

幽暗之中,我們還擁有的——讀平野啓一郎《日蝕》

平野啓一郎的《日蝕》寫於一九九0初期,彼時社會處於戰後的虛無主義,而加上阪神淡路大地震,百廢待舉,萬事無望。對一個大學畢業的新鮮人如平野啟一郎而言,正是大展身手的時刻,卻看不見未來的光,存在主義的叩問於是不絕於耳。小說中的「太陽」的意象被賦予新的詮釋,超越物象的理解,成為生命燃燒的本質存在。

如果你能一直唱令我心動的歌——讀曹疏影《石榴海難》

曹疏影《石榴海灘》分為「駁火」、「餘生」與「陰明山」三輯,以詩化的時代預言,娓娓敘說每一道世間火焰的情態。如果世間百態與人情冷暖是瞬息萬變的潮汐,「我們是被留下的」(〈自序〉)是以詩為史的餘生告白。「讓我們像從前那樣——午夜石板街/路過玻璃,無數鏡」〈良夜〉窸窣夢的啐語,在夜裡不段迴盪的想望,是眾人此生的秘密。

湘南海灘的足球賽

【湘南海灘的足球賽】 二月初春,室外雖只有一度的,陽光卻熾烈得猶如暑熱的灼。但也只是亮度而已,整個世界仍是明晃晃的冷。早上七點,遊客還沒到,很適合到江之島踅一圈。第一次步行往江之島的陸橋,覺得路途遙遠,一步沒完的一步,咫尺天涯。不禁以為這暗喻著:人要經歷一段漫長的孤獨,才能孤絕為一座島。

自由か丘一日

【自由か丘一日】 越過平交道後,拐進高架橋後的咖啡店,二樓靠窗的位置鄰近一盞路燈,如果待到傍晚,也許就能守住這個冬夜。旅行時時是理想與現實的碰撞。因為獨旅到關係,爭執是在自己的腦海裡,旁人看不見。有時是生理與心理的妥協,常常是任性的或直走或下樓或上車,或是湘南與東京的拉扯,後來去橫濱港未來看夜景。

在鐮倉打翻一杯咖啡之後

【在鐮倉打翻一杯coffee之後】 什麼能比一杯咖啡更醒腦?——打翻一杯咖啡。在實際零度,強風之下體感負三度的江之島行走三個小時之後,我在鐮倉的咖啡店櫃台打翻一杯450c.c.的熱咖啡。大概是凍僵了,我的厚外套又揮到杯緣,整個杯子傾倒的當下,先是後面的香港客人驚呼,然後我看著咖啡不斷向櫃台四周漫延,然後滴落於地。

節分祭與Fuji Q

【節分祭與Fuji Q】 昨天是日本的節分祭,四點多回程河口湖,空氣似乎更凜冽了一些,拉緊外套的領口,深信日本氣象預測的冷鋒。從大月站,一步一步回到山裡。深翠的山林已被覆上漸黯的夜——景物褪色之後,輪廓就浮為漂流的冷,更往山裡去就更森然。

立春之雪& Fuji Q

【立春之雪 Fuji.Q】 晚上7. 09的富士急行,仍有中學生通勤,多半在赤坂下車。從大月站到河口湖一共18站,坐在優先席的男孩子,左眼裹著紗布,睡得搖頭晃腦的,兩隻手壓在大腿底下,因為椅子有暖氣,手不會那麼冰冷。對座的女學生在東桂站之後,從手提便當袋拿小餅乾出來吃。

大月。 河口湖流浪記

【大月。河口湖流浪記】 誰會在一日之內折返新宿與河口湖?有些事情,一輩子做一次就好了,譬如折返這件事。當初訂票的時候,只搶著訂新宿往河口湖,因為覺得河口湖回返新宿不是問題。豈料一上富士洄游號,人海如恐懼淹沒我——如果回程沒有位置,我與我的28吋行李箱該何去何從?

聽說,荒川線……

【聽說,荒川線……】 Tokyo sakura tram 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 「像縫合著如此親密的後街般滑溜溜的跑著」 寫的就是荒川線電車。如果要從東京地鐵銜接荒川電車, 最近的站可能是大塚。在池袋前一站下車,步行九分鐘, 很大的機率可以看見拐彎處有一節車廂在等你。

秋葉原的宇宙訊息

【秋葉原的宇宙訊息】 秋葉原是每個人幻想成真的聖地。年假期間,地鐵裡滿是大型行李箱與台灣口音,當然還有很多外地人。都營淺草線到人形町下車,折轉之後爬長長的階梯,換東西線到秋葉原。出站之後,像接了地線,映入眼簾的都是熟極的老朋友——吉伊卡哇家族,三麗鷗,排球少年,艦娘,巨人或咒術蓮之空要誰有誰,都在這地大集結。

銀座。 魔術方塊男孩

【銀座。魔術方塊男孩】 今天想去的星巴克典藏門市,位於銀座駅與東銀座駅之間。二樓的樓梯口有招待人員帶位。網路預約位置的話,要先預點一份餐點與飲料。我左邊坐韓國情侶,右邊是西班牙或歐洲人。前方是一個台灣家庭,中學男生不斷刷魔術方塊,,與隔座的父親彼此無話。

東京大學。休眠的銀杏並木

【東京大學。休眠的銀杏并木】 今天是小年夜, 氣溫2度,冷鋒颼颼。陽光異常地明亮, 但冷卻能冷到骨子裡, 心裡發痠的寒。搭銀座線到溜池三王站, 車上依然塞滿觀光客, 上野站之後滿溢的喧嚷流出車廂之後, 就回歸為當地人的日常通勤。

404not found

【404 not found】 這是一間涉谷的店名,昨天沒有找到, 東京路上總有太多新奇的事物讓人分心。一個人獨旅,更時時轉換地圖標的。通常錯過的景點, 很難再次回頭。也許第二回、 第三回再訪有機會再見。隔天搭銀座線, 要往東京換地鐵票還有東京廣域pass。

表參道晨間散策

【表參道晨間散策】 早上慣例的散策,是沿著隅田川往淺草,讓冷風喚醒神經末梢。週六早晨,仍有一群一群的日本男學生在河畔拍照。黑色排扣制服外有的加上羽絨外套,有的就一套搭配白色運動鞋,手裡不約而同提著弁當,是要去哪裡郊遊吧?前一天的雨下到晚上十一點半。

上野恩賜公園

【上野恩賜公園】 走出上野站之後,終於能浮於人潮之上。清冷的六度空氣,瞬間稀釋方才地底的煩躁。上野恩賜公園比想像中大。銀杏樹的枯瘦枝椏,無聲舞爪向天。有人在樹下用竹掃帚攏收著枯萎的銀杏葉,嘶——嘶——刷,原來這是消逝的聲音。早上八點多,展覽館外排了四條人龍,蜿蜒著不知道瞧盼什麼展覽。

清澄白河

【Z11清澄白河】 半藏門線Z11清澄白河出站, 在幾個小巷曲折之後,走進清澄白河公園。安靜的公園,人跡寥寥, 一排排木質座椅,全讓位給光影與鴿。〈我的完美日常〉裡, 役所廣司仰望的樹梢與晴光, 也這般無償地灑落眼角心底每一處幽深吧?

淺草一丁目

【淺草一丁目】 冬日午後,人就擱淺在淺草一丁目旁,等陽光退潮,撤離每一扇高樓的窗,然後覆上一層白灰色的紗。人力車伕束高羽絨領子,車上兩位白色和服的女孩,耳畔生花,精巧的妝是褪不去的酡紅晚霞。我本來倚著玻璃窗,覺得暖氣太過。此刻卻有看不見的冷,漸漸寒透臂胛,召我前往下一段航程。

於是,我們走向天空樹

【於是, 我們走向天空樹】 理性思考是腦子裡上不緊的發條,在冬日一切憊懶。第一次用esim,在JR總武線上被徹底放生。從千葉轉陣到淺草,如何銜接地鐵,是網頁上跑不出的旋轉蝸牛。在網路世界以前,旅行又是什麼面貌呢?荷重的馱獸,與陽光同步蹣跚。

白晝之月

【白晝之月】 灰白的天色, 清冷得如鳥禽的翅羽, 薄透著昨日的月。稀缺的月, 恍恍如晴日的一個夢, 又像一隻鴿子在城市角落打盹。冬日的夢都是如此嗎?輕得連霧都稀薄, 連肩上的擔子也輕省了起來。總有一個時刻, 必須擱置手邊的一切, 動身前往下一個夢境—— 蒼茫,荒涼且一無所有的曠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