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

架空OOC文筆一般慎入

「我們把在船上發生的一切，都稱之為愛。」

1.

碼頭烟霧繚繞，人潮擁擠。

泰坦尼克的烟囪飃滾出黑色的濃烟，灰白色的海鷗在蔚藍的天空中舞而不下。

德拉科深知自己和哈利的身份雖然對立，但在這艘郵輪上，也許他們可以拋開一切。

在這艘沒人認識自己的船上，可以肆意和哈利在一起，無論是溫暖的擁抱，或者是張揚熱烈的親吻都不會被人知道。

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們只有這一段短促的時光。所以在這個無人問津、所有人都戴著面具的舞會角落，稍稍越界，也是合理的。

德拉科拉著哈利轉了一個圈，哈利再一次踩到他的腳，「救世主跳華爾茲的技術果然還是這麼差勁啊。」

哈利忍不住再踩了他一腳，「閉嘴吧，馬爾福。」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搭肩的手重了，抱腰的手緊了，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在舞會上，哈利喝著白酒，德拉科看著他喝，「救世主喝醉了的話，我可不管你。」

哈利沒搭理他，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灌，然後，直接歪倒在德拉科肩上。

「哈利？」

哈利果然喝醉了，德拉科心想，哈利把下巴放在德拉科的背上，很安心地依賴著對方。德拉科有些愕然，不禁放慢了手上的動作。

「明知自己酒量不好又喝這麼多。」

Draco用指腹很輕地撫摸著哈利的臉，然後在他唇角上印下一吻。也許不是哈利需要自己，而是自己想要被哈利需要。

「晚安哈利。」

2.

德拉科穿著白色的救生衣走到上層甲板的時候，冬天的寒氣讓他本能地哆嗦了一下，白色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中。

震耳欲聾的蒸汽排出聲音就如同這艘船的輓歌一樣。求救火箭的光芒在黑色的夜空中爆發成無數的繁星。彩色的光點落到寂靜的海面上，須臾間消失。

傾斜的船頭上到處都是奔跑著手忙脚亂地下放救生艇的船員。這艘不沉之船或許真的要沉沒了，德拉科開始慌張了，哈利到底去哪兒了。

“注意，女士請到這邊來，女士孩子優先。”放下救生艇的船員大聲叫喊，企圖讓人安靜下來排隊。

泰坦尼克號身在沉默的北冰洋的中央，只有船上離別的哭聲和樂隊演奏的音樂讓這艘船勉强擁有點生氣。

德拉科快步跑到右舷上，一號救生艇已經放下來，負責下放救生艇的指揮者大聲喊︰“婦女跟小孩先上船，請上前來。”

德拉科看往救生艇的方向，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著樓梯方向跑去。

他要找到哈利，然後把對方塞到任何一艘救生艇上。

3.

幾乎跑完了整個一等艙的德拉科已經開始懷疑兩人到底是不是這麼有緣無分，不斷地擦身而過，所以才遇不到彼此的。

推開，或暴力地踢開一個個船艙，沒有，都沒有那人的身影。

在一片潮濕的水汽當中，德拉科倏然看到了那雙祖母綠的眼眸。

「哈利！」德拉科驚呼，看著那人渾身濕透，臉上帶著某種虛弱過度的慘白，抱著兩個顯然是三等艙的小孩，下半身還淹在水里。

「船艙進水了，我剛好看到他們不會游泳，所以--」

回到甲板上，情況更加混亂了，幾乎人人都試圖在往最後兩艘救生艇上擠過去。

求救的烟火繼續沖上天空，好像是這艘華麗的巨輪生命最後的謝幕儀式。在船橋上，信號燈不斷地搖晃閃爍著。

在最後兩艘救生艇正準備下放的時候，德拉科作為投資商的兒子之一，加上哈利還帶著兩個小孩，剛好能讓他們其中一人勉强搭上救生艇的最後一個座位。

「德拉科，那你--」

德拉科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嗯，這艘船滿了，我坐另一艘船走。」

或許是德拉科眼裡的閃躲實在太明顯，明顯到哈利想忽視都沒有辦法。

哈利定定看著他，「這是最後一艘船了。」

德拉科還是死不改口，「我只是不想看见救世主先生被终生困在这艘轮船上。」

「我會有辦法離開的。」

哈利還想回頭看一眼對方，救生船已經被水手下放到水里，德拉科看着救生艇上的人影逐渐消失，他忽然覺得很諷刺，自己竟然要死在這艘永不沉沒的船上了。

冬日北冰洋很冰，冷到他接近海水，不禁發抖起來，他想起自己在船上最後看到的那雙落魄的灰眸，生出一個想法，「他會死掉。」

「死在這片海上。」

哈利抬頭看向船上，德拉科還是倚在甲板上的欄杆上，吊兒郎當的，很淡定向他揮手。

哈利忽然想到這艘泰坦尼克上根本沒有充足的救生船。

哈利不禁淚流滿面，德拉科一直嘴硬自己能夠活下來，可這個辦法根本不存在。

他背過身去，不想讓德拉科看到如此失態的自己。

德拉科默默注視著哈利的背影，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尊還是自卑作祟，他從來沒有和哈利好好說過話，直到那一刻，他還是沒有把愛意宣之於口。

第一次見面，他搞砸了，哈利沒有和他握手，也沒有答應成為自己的朋友。

第二次見面，他還是搞砸了。

第三次，第四次，以及後來的無數次也是。他明明想要好好和對方說話的，但是看著對方那雙祖母綠的眼睛，他變得不善言辭，吐出來的字句也變得刻薄無比。

小時候不會表達，長大後不敢表達。

他暗自唾棄自己的懦弱，他只是沉默著目送哈利。

哈利回頭看了他好多眼，他無所謂笑笑，向他揮手，像是任意一次輕鬆地送別，而並非生離死別。

再見了哈利。

他幾乎是貪婪地看著那人的背影，希望我們以後還能再見。

他忽然想到以前每個週三，他都站在那裡等哈利下課，然後把他堵在牆角，嘲諷地說，「救世主又忙著拯救世界嗎？」

儘管這明明不是他的本意。

他會刻意裝成攝魂怪去嚇哈利，然後等到哈利怨恨地瞪他一眼，然後把他推開。

他從小就是聽著哈利波特的故事長大的，正如所有魔法界的巫師那樣。

哈利再一次回頭了。

但他此刻卻在想，哈利波特，不要回頭。

儘管我期待了你一整個童年。

4.

哈利終於成功去到了遙遠的美國，在碼頭上死裡逃生的眾人互相祝賀，然后哈利望着平静的海面想起了德拉科。

身邊經過了幾個人，抬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那個男人感嘆道，「真幸運啊，漂泊了這麼久竟然還能留下一具全屍。」

哈利忽然有一絲衝動，想要衝上去翻開那塊白布，看看那下面是不是德拉科。

忽然德拉科嘲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救世主還是一如既往地---」

哈利驚愕地抬頭，那一刻他甚至幻想自己是不是幻聽，但偏偏那人就舉著一把黑傘，欠扁地站在那裡。

哈利不發一言，只是急步衝過去，緊緊擁抱他。

德拉科愣住了，「救世主這是---」

「唔----」哈利捧起他的臉，吻住了他。

「閉嘴馬爾福。」

5.

「為什麼你要救我？」

「因為我愛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