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刺

写于2024年4月5日。

我的生活有一条线是足够清晰的。不断向内收紧自己，探索最幽暗的部分。这种自我探索让人难以自拔，如同之于他人的音乐或酒精。读各种被划归为女性主义类别的书写，这当然有关于性别，但也有关于缠绕，包裹，混沌，不可示人。

我目睹过曾经最亲近的人的抑郁，现在想来，那过于轻浮。在没有与世界肉搏前，处理不好与它的关系，是自我遗弃。而有些阴郁是刻在骨子里的，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浮现，某一刻的目光，一个不自然的表情。

独立与麻木是同时出现并长期存在的，而对孤独的逃离是一场自虐的旅程。有时你想抓住什么，但很快放手，手上沾了几根刺，你明白，这是不可避免的代价。朋友和我说，凯博文太光明，她喜欢黑暗的东西。我反应了几天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前的同学和我说，没有人能完全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者明确自己做的都是有意义的事。意义于我，就像是埋在土下最深的树根，不容动摇。或许我不该总是重复一样的感受，即使这感受过于强烈。

我当然可以保持理性，写新闻，评论热点，但这些事情发生时，伴随着是一种连根拔起的摇摇欲坠，每走一步，便是更深的怀疑。我知道根源在哪，可惜根源，更是不可示人。大概是由于身边不再有可以让我不那么“深刻”的人，调动起自己不假思索的热情，老师也好，同学朋友也罢。

我想，这大概不是危机，而是永恒，就像手上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