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 Bowie 的殘虐駭人惡獸

今年計畫之一：認真爬梳 David Bowie 所有音樂，包含唱片及歌曲背景、創作概念、歌詞，以及各時期的人生歷程。目前聽到他第 14 張錄音室專輯：Scary Monsters (and Super Creeps)。

最早聽過這張唱片名號，是來自小子看的漫畫《JoJo 的奇妙冒險》，他跟我說第七部有個替身叫做「Scary Monsters」，靈感來自 David Bowie。Jojo 我當然看過（哪個自稱搖滾頭卻不知道 Jojo 的給我站出來！），但我當年只看了五部半，所以不曉得後面又冒出哪些怪奇替身。

其實今天我才初次聽完《Scary Monsters》，覺得真的很讚啊！當中有首歌〈Teenage Wildlife〉，現正無限循環 replaying...

一般認為，《Scary Monsters》是 Bowie 最後一張足稱經典的專輯，1980 年出版，彼時他 33 歲，人生路差不多走了個半（他過世於 2016 年，69 歲）。據 Bowie 後來自陳，〈Teenage Wildlife〉是講他漸入中年——青春期後、壯年期前——徘徊思索未來與檢討過去的心情，所以應該算是後青春期的迷惘。有段歌詞他是這麼唱的：

You'll take me aside, and say
"Well, David, what shall I do? They wait for me in the hallway"
I'll say "Don't ask me, I don't know any hallways"

意思就是，有年輕小夥子請教他往後的路該怎麼走？說他們在走廊上等著我呢。Bowie 回答：別問我，我不知道有什麼走廊。

這讓我想到 Bob Dylan 的〈The Times They Are A-Changin'〉，他唱道：

Don't stand in the doorway
Don't block up the hall
For he that gets hurt
Will be he who has stalled

不要站在門口
不要堵塞大廳
因為受傷的
將是停滯不前者

（陳黎、張芬齡譯，出自《巴布狄倫歌詩集》）

所以 Dylan 認為，人老了就該讓位，別擋位霸路（doorway、hall）。Bowie 意思則是他根本不知道哪裡有什麼走廊穿堂（hallway），顯然不把意欲推翻你的後浪放在眼裡，可見他十分自負而不認老！不過這是我自己的解讀啦，有一說是《Scary Monsters》和〈Teenage Wildlife〉就是 Bowie 在嘲諷那些七〇年代末期出現的模仿者，譬如把他當偶像的 Gary Numan 即首當其衝。

個人覺得就算如此，Bowie 當知自己的音樂和形象實在太難以仿效，在樂壇的地位更是無可取代，應該會無視那些 copycat，甚至無需理會好事的八卦輿論。我毋寧支持他自己的解讀，也就是說，徹底不把你們放在眼裡、隨你們去講，這才是更冷血自負的表現。太殘虐了啦 Bowie 你個火星人 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