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量Kinky随笔
在同一天,有两个年轻人,名叫水桥(Mizuhashi)·帕尔希的日裔二代美国人,和意大利籍留美博士奇鲁诺·诺雷吉,也在谋划着他们的大事。
他们是典型的天才,从小接受精英教育,还未成年就已进入研究所工作。他们父母的苦心栽培使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自己这样拥有独特才能的人,对人类有着额外的责任。
但是,正因为如此,他们无法忍受那些凡人的恶习——酗酒、吸毒、网瘾、偷盗,以及沉迷肉欲——所有因“缺乏自制力”而染上的坏习惯。
他们从工作的实验室里偷出铀和其他必需品,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制作了两枚核弹。他们将核弹布置在雾之湖核心区的某个位置,并精心准备了一封信,用各地的报纸剪切拼成。
在这封计划寄给红魔馆的信中,他们声称这个世界将滑向狂乱与毁灭的深渊,只有统治机构真正强有力地介入, 使那些拖累社会整体进步的渣滓们醒悟过来,才能拯救这个地方。
雾之湖安全机构的情报负责人,十六夜咲夜,转头就把这封信扔到浩入烟海的文件堆里了——他们每个星期都收到至少一百封这种信。
谶
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云层压到地面,风声与雷声震至耳聋。
死人指甲做的大船从海面下升起来;天空崩裂了,探出火巨人的头颅。
而你将亲吻我尚有余温的嘴唇,俯身放下我的头颅,红黑旗掩上我的残躯。然后你扎紧腰带,扛起枪,投身到与奥丁的宫廷、阿斯的红龙的大战中去。
也许你在阵前,也许你在后方,也许你将跟我一样死去,也许你会迎来毁灭,也许你能活到胜利。你会记得我。我相信你会记得我。
浸淫
泡在热水池子里,仰起头,每块骨头都痛。钝刀在下巴上反复摩擦。
接过湿毛巾擦脸,假装递回去,把他拽进水里。温润的皮肤。
嘴唇鲜软。
急不可待,扒蚌一样扒开。肩背鲜软,身体之下鲜软。
自己身上还是每块骨头都痛。越来越烫,越来越眩晕,而灵魂极速远离表象,躲藏在身体里。突然间停下,用手蒙着脸,开始哭泣。
而他麻木地爬出池子,穿好衣服,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泣不成声,肩膀抖动,发疯一样喊叫,咒骂。于是他转身出去,没忘了关上门。
勇
她说:我觉得,强弱其实是有一种模糊的标准的,而不是必须参与比较关系,在比较中区分。
为什么?我喝了一口水。
一般而言,强者比起弱者,能够更多更快地应付各种不利。
她清了清嗓子,把我的手臂从脑后移开。
说到这里还是有些偏向相对,但援引主奴辩证法,主人在一开始选择了面对,因而成为自觉自决的主体,而奴隶认为自己弱势,所以总是直接面对竞争:分异似乎不在能力,而在于态度。就像坦克人,他确实是强者,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眯了下眼睛。尼采对于肯定的肯定?
对。在有冲突的地方,强者看到的不是对立,而是暂时的差异关系。
说完她把床头的灯关了,又钻进我怀里。
念旧
过去的事就是死去的人。我们一起的过去就是我们一起杀死的人,依记忆的强弱,有多有少。可是有的地方,回忆不一样,是你递刀子还是我收尸,没机会串供,就预先被识破了。一切都很悲凉,似乎都是幻觉。
就好像十四岁那年夏天,暴晒了好几千个一分钟,乱跳的心脏在此起彼伏的呼吸和满天繁星下安静下来。那之后不久在你背上抓出的伤痕是三道还是四道,疲惫不堪的我也没力气去串供了。
死时间
废弃破败的小诊所似的旧医院,不论踩在哪里,吱吱轧轧声都不会消失。我有时提着一盏风灯走进去,灯光摇摇晃晃的。我去凭吊那些死亡,非常抽象,写在纸上,它们腐烂在抽屉里,而我站在那旁边。我想象它们刚刚被造出来的时候,那些看着它们的眼睛,是火烫的还是冰凉的。
医院死前回溯过医院本身一切,包括这些死亡,而现在它们也死了,可能在死亡的作用下,变得漫漶不清。一个我闯进时间给它们造的坟墓里,惊起一摊摊青烟。身后一声巨响,我耳朵流出血,风灯也裂开了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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