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故事的價值
「你的經歷有太多人有類似經歷,傳媒比較喜歡死人冧樓、或者勵志嘅,依家做緊啲乜嘢影響其他生命」(書面語:「你的經歷太多人有類似故事,媒體比較喜歡快要死的、或者勵志類型的,現在做什麼事影響其他人的生命」)
「通常遇到複雜家景的故事:學校、醫院、監倉,我以前做Band 3 學校,家境複雜的學生都好多」
自覺10多年壓抑的能量沒辦法再壓抑下去,很想用一些比較有效的渠道為自己的生命和類似的群體發聲,延伸至充權,便好好邁進人生下一個階段。我總是覺得,若我不真的好好把那10多年(特別是大學延期畢業、手腳受傷、抑鬱症的情況下,一年多來搬遷10-20多次的遭遇)都說出來,我只會繼續被那些絕望的畫面、情緒,記憶的漩渦,拖後腿,根本沒辦法昂首闊步向前走。
那怕工作的時候,也會有很強的Inner voice「我很累。」我必須找辦法完成那個10歲小朋友的心願:有一些archivements之後,才告訴世界背後有這麼一個故事。
然而,發了部份資料給一些看似比較大機會報道的媒體,一個多星期,沒有任何回音。一個多星期雖然不算是一個長的時間,但難免讓我想一想,究竟是我的經歷太複雜,別人很難找到一條主線做報導(看到很簡單的就這樣抑鬱症的復元故事,也能夠做一個報道;畢竟經歷過好幾社會議題的範疇,從小到大,身邊的人也說我的故事很立體、太強大),還是我的經歷沒有報道的價值?如果是勵志路向的話,畢竟有兩個比較大的、關於毅力的獎項,也許也有一些名目可以報導?
適逢香港的發言空間愈加委縮,前幾天有一Facebook 專頁的Admin被捕之後,其他類似性質的專頁都自我審查關頁了,要自我充權愈發難艱。
不論書寫還是講座,除了療傷,也是我過去深深體會香港社福、醫療政策的漏洞在那,很想能夠Voice out。即使預計了表達了也得不到正視,仍然很想幫那些需要社會關注的群體,讓外界了解他們的生活型態多些。這也是我另一種療癒方法。書寫是情緒宣洩,改革是務實的充權方式。
慶幸生於科技發達的年代,我想我還是會找到形式做想做的事。
我還記得2018年的時候,那年,我剛剛開始要尋求社福界的資源,繼中學的學校社工後,開始要接觸不同類型的社工。當時一個醫務社工知道我10歲的時候便要全方位打理自己的生活,本來緊緊牢固於手心的筆桿,「剎」地一聲掉在了地上,張開一個黑洞的嘴巴。
還有那個從中一見證我成長的中學班主任說過:「你最大的賣點是:從小到大,你都在沒太多資源(包括人)的環境下,殺出自己一條路。」我想更準確的是由我出生起,從來沒人告訴自己世界怎樣運作,都是自己一個摸著黑走,屢屢摔了一個筋斗,踉踉蹌蹌學著適應人類的世界,特別是社交文化。
其實蠻多可以說的:
1一個10歲小朋友如何在無親無故,被全班同學排擠時,照顧好自己。
2 一個年青女孩如何在抑鬱症、手、腳、腰受傷情況下在村屋生存
3 延伸第2點,一個大學生如何在手腳傷患、抑鬱症情況下,熬過交通意外、一年多搬遷10-20次,進出收容所2次情況下,加社運和疫情的大環境,完成大學學位。
4 一個抑鬱症人士如何靠中藥,用1.5年時間復元
5 一個創傷後遺症患者,如何不用任何藥物,處理Flash back 問題,和PTSD共存
6 一個基督徒,如何在苦難中見證上主
7一個女大學生如何在手腳傷了的情況下在大學女廁抵擋露體狂逃過一劫。
下刪1000個Topics….
想想其實我也不必在意一個不太詳細了解自己經歷的人的評論(但仍然很感謝他提供傳媒角度的意見),那怕是見證我怎樣像「不倒翁」一樣熬過來的人也是。從來也只是向上主交代,其次便是小時候的自己。
祈求上主能給我一個像香港大球場那樣的場合演講,入校講座很有意義,但1000多人對我壓抑的能量來說很不夠….
「難道我是想討人的喜悅嗎?如果我仍然討人的喜悅,我就不是基督的奴僕了。」-加拉太書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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