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宗教之名行連續殺人之實／《娑婆訶》

在爬韓國電影時，不時出現黑道砍殺、警匪對峙的大場面，那種槍戰畫面不輸好萊塢，開膛破肚也使人無法直視。「連續殺人」這事應該是電影題材上拍到不要拍的玩意兒，東西方或有時會加進宗教信仰，使其兇手像著了魔似的，不需要有「現實」上的動機，只需要對信仰有強念的執念，即能完成連續殺人的使命，而這之中有些人只是「信仰」有些人則想「得道」：得長生不老之道。（台灣電影《雙瞳》也是以此為架構。）

《娑婆訶》不算是部恐怖電影，也無法完全歸納在那些從宗教延伸出的怪力亂神搞了一堆特效只為了舖陳令人作嘔的殺人情節，甚至跟劇情一樣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去解釋宗教裡的旨意，簡單的陳述那些殺人的順序、邏輯，不用把「明明就是一個走火入魔想長生不老的兇手」硬幫它加上信仰的名義，還花大量的時間去辯證宗教信仰中的輪迴或是非得要讓觀眾明白「那些鬼或神到底是什麼！」它就是一個心裡有魔想得道的人，犯下的連續殺人案。

像這種連續殺人加上宗教的題材，過往是我連碰都不會碰的。因為想要追李政宰系列，打開來看卻得到意外的驚喜。對比起許多以宗教之名去延伸的連續殺人案件，特別是東方的劇情，經常會用極為故弄玄虛的方式來表現，且在電影中加入大量的音效、特效、特寫，製造「其實一點都不緊張」的緊張感，要是拿捏得不好，還容易只剩下一堆宗教儀式在其中，而失了故事本身的應有的節奏及邏輯（反正什麼都推給怪力亂神就對了！）

《娑婆訶》的開頭，一樣有著像是邪靈降生的場次，也有著宗教儀式（或巫術）的施展，但很快的連結至李政宰所飾演、打擊邪教的宗教紅人，去抽絲剝繭另一個以宗教之名的連續殺人案。

「求得長生不老而殺人」是東方這類電影常見的「殺人動機」，另一個形式是在宗教的教義裡去除那些不潔之物（人）才能被神給所愛所接納，是神下的指令，所以需要人命的獻祭！或者反之，你是被神眷顧之人，所以你必須行使殺人之實供奉於神。

《娑婆訶》用了最精簡的方式去描寫這些動機，反而用了更多的時間去說明相關案件的不同人之間的連結，這也是這種電影很少花時間去陳述的部分。在「絕對信仰」的「走火入魔」而連續殺人，是最容易不用花力氣的「理所當然」，但宗教本身蘊藏了相對的「因果輪迴（因果關係、因果循環）」，如果不把「因」「果」關係講清楚，那其實就是拿「宗教信仰」來搪塞觀眾而已，白話文的意思是：我就是想殺人而已，動機不重要！（再換個說法是：何必去想殺人犯怎麼變成殺人犯，把它處死就對了！）

像《娑婆訶》這種題材的電影，沒有太多炫麗的效果，通常很難讓觀眾想看，尤其是它簡介裡強調了「宗教」（也真的是宗教啦！）更容易使人怯步。但將那些只是用來推演劇情與宗教有關的部分稍稍抽離，算是一部精采的懸疑推理劇。

韓國編劇應該都有受到西方文化的洗禮，這種含著大量宗教信仰的情節，還會加進一些小幽默，大概也是台灣較嚴肅的劇情中無法出現的對白，其中一段讓我在這樣詭譎的劇情裡，笑了開懷：原來google也可以叫谷博士啊～～～（但這場戲得回去看韓文原文是什麼？應該也是譯者做了有趣的翻譯。）

《娑婆訶》사바하／2019
導演／編劇：張宰賢
主演：李政宰、朴正民、李在仁、劉智泰、鄭進永、李大衛、陳善圭、池承炫、田中泯

圖片來源：《娑婆訶》NEVER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