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写到哪|天降大任(1):我在芬兰无病呻吟

讨厌狂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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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身体感受,有些心理思考,有些矫揉造作,有些无病呻吟。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作也。”

我终于迫着自己,坐在电脑前敲下了上面两段中学语文课文里学过但大体已经遗忘到支离破碎而不得不上网搜索才得到准确全文的行文畅快以至朗朗上口且含义隽永的文言文。

当然,就像心理投射的道理一样,我的头脑之所以在此时此刻冒出这些文字,而不是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更多是因为我觉得我的心境和处境的类似。

窗外楼下是经过昨天晚上深夜和今天凌晨不知疲倦的聒噪的闪着警示灯的推土车除雪之后依然洁白的地面,下午三点,这座北欧小城的太阳就已经结束了五个小时的工作,把钥匙交给路灯,换了衣服下班回家了。气温,零下十四度。

这场雪刚好周五下午开始,经过一个下午和晚上不停的倾泻,周六早上就能确保人们在难得的周末去哪里都不方便,索性就宅在家里。这一点和我以前上班时候的感受如出一辙——终于等到周末休息的时候,天气就长了眼似的变糟。这么说好像如果天气好自己就有天大的特别的安排一样,但无非是骑自行车或者漫无目的的走路,以及顺手拍一些自以为独具慧眼的照片和视频。

在上面这些段落期间,我已经抽空去打开了房间里的一个台灯、一个落地灯、一个窗户。由于书桌紧挨着打开的窗户,外面冰冷而新鲜的空气呼啸着冲击在我身上。我心想着这样的状态是不可持续的,但是人们好像必须每天开窗通风,以保证室内不会最终充满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而令人窒息。我并顺手给马克杯里添了一些热水,里面那个尼尔逊大人品牌的香草味茶包,已经经历了至少三次冲泡,却仍然向水里散发着殚尽的黄。

简单来说,这里的环境相比国内的大城市显而易见的更加原始,你能想到的能体现人类文明发展水平的许多基础生活设施和服务也都不及国内发达。这一点,对于多数见诸社交媒体的中国留学生身上的体现就是,没有可口的食物,没有热闹的市集,没有便捷快速的外卖和快递,没有蓬勃的高楼大厦——更重要的是,这里一切的价格都还要比国内高很多。

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和我一样,会产生本文开头两段文言文那样严重且矫情的感想。显而易见,我的处境比那些古人和圣贤要好的太多——至少,我还拥有我的膝盖骨。同样,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身处类似的劳苦乏饿的人生困顿。

也许我们都感受到了饥肠、无聊、烦闷和空虚,甚至你也像我一样狂妄地想到了也许这是上天对你成就“大任”之前的无情测试。但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在这样的困顿里,你的大任是什么,此刻的你能为你的大任做什么。

说大任不免显得妄自尊大,毕竟能够像那些圣贤一样流芳百世的人少之又少。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每个普通人的确都有自己的天赋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项“小任”的。只是遗憾的是,多数人由于苦厄空乏辛苦奔走了一生,他们或许也有过困顿,但却只是停留在果腹、生计,进而钱财、名望的阶段。

在这一点上,我认为自己是幸运的。从小到大, 至少在物质生活上从来没有过空乏。以至于此刻能坐在一个安静的北欧小屋里,闲云野鹤一样把头脑里的思绪翻译成文字。作为对比,我班上一个菲律宾同学不得不提前翘课,北上拉普兰的饭店打工,为自己以后一段时期的基本生活赚取费用。

至于西方大范围国家外来底层移民问题,是后话。简单来说,他们也是在为苦厄空乏奔波的人,只不过在当下全球化的总体趋势下,范围和规模变成了全球的发达国家。

我清楚地感受到,在这样残酷激烈的原始底层搏杀里,像我这样骨子里“温良恭俭让”的中国人是处于劣势的。用现在时髦的网络用语来说就是,身弱之人。所以,这样的赛道不属于我。

这一点上,如果你把人类也想象成一种普通的动物就更好理解。这里有一群狮子,它们体格健壮,爪牙锋利,善于搏斗厮杀;这里还有另外一群狮子,它们在上述几个方面都不如第一群狮子,所以可以想像,它们在凶猛斗狠方面肯定处于劣势。但是第二群狮子的长处是智力水平,比如它们会设计陷阱来捕捉猎物,所以它们同样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而且,经过漫长的智力发展,它们最终变成了,狮身人面像。

来芬兰之前我就曾经幻想过写点什么,当初的设想是结合自己的人生经历和在芬兰的见闻,从文化和人格的角度做一些无病呻吟,并试图带给读者一些启发乃至益处。但自从七月初来到芬兰之后,就一直借口自己身体不适和学业的辛苦,更重要的是对这个选择的怀疑和内心的拉扯,让自己无心写作。

最终给我动机的,是前两天在油管看到“二大爷”的视频。且不论他讲的内容,他给我最大的提醒是,我现在正处在能写点什么的难得时机。一是目前完全没人打扰的安静环境,二是处于心灵上苦厄困乏仿佛失去了膝盖骨一样的困顿。这两点外部因素同样重要,都不可或缺。

说起打扰,在国内的时候就太容易被打扰了。当然,这里主观的和客观的因素都有。从主观上说,我有高敏感的特质,我想要安静,渴望独处,就更容易感受到周围环境的聒噪;从客观上说,国内的生活环境也很难不聒噪——建筑物等生活设施隔音差貌似是普世通病,但喜欢热闹和喧嚣尽自己最大努力发出声响的人们才是安静最大的敌人,加上中国也如此不缺这样的人。

有幸之前在英国文化环境里工作,对于生活和工作的界限清晰,且因工种要求日常不使用手机,所以下班之后的时间和生活完全属于自己。这一点在国内实属难得,关于前工作和生活的难得,也是来到芬兰之后才真正理解的,也是后话。

科技的发展往往也会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不利,这一点在手机互联网和社交媒体时代到来之后变得更加明显。更多数人的个人生活和工作因为手机带来的方便而变得更加模糊,网络上过多的无用甚至有害信息也会主动介入人们的生活。

而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模糊不清的人际界限,尤其是在亲子关系和亲密关系里。一言以蔽之,由于可能“自古以来”从未被主流社会正视过的人的独立性,每个中国人的一生里都会被不同的人名正言顺地“打扰”——被侵入个人空间。

如果你看到我的文字像这样忽然跳跃,很可能是因为中途因为各种原因暂停了,当时的思绪或者灵感就中断了。所以,我刚才不得不回顾前文,在试图承接之前内容和另起炉灶之间自我争吵了五分钟,并写下了这一段。

这也是文字相较于视频或者其他非文字形式的好处,你可以随时回看过去的思想痕迹。把人脑里的思想或者观点通过目前人类能力范围内的任何形式表达出来,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降维了,直白地说,它已经不完全是头脑里本来那个东西了。而第四维度的思想转化成第二维度的文字,却是目前为止最有效和有能量的方式,这也真是奇妙。怪不得古人要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想不起在哪个地方看到一个说法,说文字是人类文明成形的第一个标志,当你面朝地面向后跳出大气层,从上帝视角来看地球上的各种动物时就更好理解这一点:这么多的活动的生物中,单单只有人类在某一时刻开始刻意地拿着锋利的石块,刻下了许多包含特定含义的符号,而不是像狗刨沙子或者啄木鸟拨开树皮那样只是为了自己这个生命体本身的本能动作。这些符号得以被之后很久时间之内的人类子孙看到和理解,知识就这样得以传递,类似的知识积累很多之后,就形成了人类文明。

所以,当你看到一些文字的时候,你不仅理解了它们的字面意思,更重要的是你还可以感受到写下这些文字的人的思想和情绪,甚至可以推测出作者当时所处的环境和眼之所见。从我个人来说,在这一点上文字比视频更深刻。当然,视频有独特的优势。厚此不代表一定薄彼。

接着说上面的“个人空间”,我想特意提一下我真正开始了解心理学时遇到的第一个概念,即阿德勒讲的我们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他人,以及他自然引出的课题分离的处理方法。

但是,在特意提一下这个之前,我还想特意说一下关于我对“名目”的看法。

词典里说,“名目”就是指事物的名称。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所有的事物从客观上来说本来就没有名称,只是我们人类创造出来的一个说法,用来方便地代指这个事物。换个说法来讲,“名目”并不是事物本身,而是我们人类脑子里的一个思想或者人类语言中的一个片段。比如,“电脑”只是两个对能看懂中文的人类有意义的信息,通过它可以联想到电脑这个物体--而对不认识这两个字的人和动物来说,它毫无实际意义。

当名目只是大家都看得见摸得着的客观物体的时候,麻烦大概并不会产生。但当名目是抽象的概念的时候,就会带来一些副作用,我把它称为“术语陷阱”和“概念崇拜”。

术语陷阱是从各种概念涉及的专业领域人员的角度来看的。我想我们都知道或者自己周围都有一类人,他们是某一个领域的专业人员或者对这个领域有深入的了解,但是他们只能讲他们专业的术语,无法用简单直白的话来给门外汉解释那些专业概念。这样,我觉得他们就面临闭门造车的风险,如果人创造的概念最终无法被别人理解,那这应该就是个失败。让我忍俊不禁地想到东晋玄学,最终沦为少部分人的自我娱乐,为玄而玄。

把术语陷阱稍微引申一下,放在你我的生活中就看的更明显。举个例子,在很多工作岗位的培训里,这种现象就非常普遍,我自己也有活生生的经历。不难想象,在你新到一个岗位的时候,公司会派一个做过此岗位的老手来带你。我遇到的通常情况是,这个老手自己确实很了解这个岗位,对新手无微不至地教导要做什么操作,按哪个按钮,输入什么指令,但新手并不明白这个新系统的逻辑,从新手的角度来看,他要做的是死记硬背一步步的操作--至于为什么要这么操作,好像没人关心,似乎也不需要关心,因为公司在乎的只是每个员工的产出,而不是员工对工作的理解。

就这样,一个叫做“异化”的恶性循环就产生了。劳动者大概都变成了庞大机器里的一个个小小螺丝钉,或者流水线上无情的操作员。他们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情绪,只需要日复一日的重复劳动。当然,他们不可能对自己从事的工作产生感情和热爱,他们看中的只是以劳动换取报酬。

说到这里,就避免不了兴趣和生存的话题。确实,冰冷的现实是,很多人从事的工作都不是自己的兴趣;更冰冷的事实是,更多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兴趣是什么;冷到绝对零度以下的悲剧是,甚至有些人不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兴趣,我们生到这个地球上唯一的目的就是接过前人的眼罩,继续围着一个中心拉磨。

这个话题穷究下去,是个没有尽头的哲学命题。用简单的一句话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和天赋,每个人都应该主动去发掘它们,在找到它们之前,我们不得不从事不擅长或者不喜欢的工作来维持生存。我们很可能会在劳苦空乏的探索过程中退缩逃避,须知,如果你不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你所经历的一切只是劳苦空乏。

概念崇拜是从专业领域外的某些门外汉的视角来看的。我认为,人们的一切崇拜都是非理性的,它潜意识里把崇拜对象放在高位,觉得自己是低其一等的。当这些崇拜对象拥有高于平均水平的社会资源时,这种崇拜就更容易产生,也更加疯狂,甚至会有些理所当然。 

这方面的例子就太常见了。在很多重大自然灾害和社会事件发生后,普通民众经常会被略微带有专业色彩的名目攻占心灵,迅速成为这些名目的拥趸,不假思索地传播扩散--至于这些堂皇的名目具体含义是什么,是否客观,是否可操作,是否适用于类似情景,这些是超出普通人认知的议题。

在他们迫不及待的口耳相传,或者在社交媒体上转载传播的背后,还隐藏了自恋的因素。这件事情我知道,这个名目我听说了,同时可能就有别人不知道和没听过,这一点我就比你有优势,我就比你强,你就不如我。现在,你们通过我才知道了这件事和这个名目,我自然就比你们更消息灵通,你们果然更不如我。看到这里你可能会想到了,在我看来这也就是八卦和新闻的本质。

概念崇拜背后的另一个因素是安全感。普通民众不具备某些概念所涉及领域的专业知识和信息,潜意识里也需要寻找一个解决方案,否则就会焦虑,就会觉得没有安全感,而这个概念的出现就满足了他们的此项需求,让他们觉得安全--有就比没有好,这也是追求安全感的本质,至于求得的这个东西本身究竟如何,是次要的。

就这样,你也可以看到了,我就是有这样穷究事物本质的深刻特质。但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这样的深刻在学术探究之类的议题解决上有天然优势,却在社交和亲密关系的情绪交流里显得过于严肃和用力过猛。

更何况,退一步来看,“术语陷阱”和“概念崇拜”这两个词语本身也涉嫌制造概念和术语。这也是一种心理投射:我们从别人身上看到某些特质或者缺点,恰恰是因为自己对它们的敏感和在乎。这种感觉,有点像《禁闭岛》里的小李子最终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病人的时候略带快感的恍然,以及《盗梦空间》里的小李子从一层又一层梦境醒来之后类似的略带快感的恍然,甚至于人类在某个时间点忽然发现自己所生活的球不是宇宙中心而只是沧海一粟时候的略带快感的恍然。

在喋喋不休,煞有介事,不知疲倦且没有必要地引申讨论完这些术语之后,我终于要回到阿德勒的那个观点上了。但现在天黑了,我要去李豆超市走一遭,否则内心总觉得空落落。

阿德勒所说的痛苦是精神上的而不是身体上的,这一点要首先明确。而这个痛苦,不一定非得是撕心裂肺的程度,可以小到一个烦恼和压力。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完全没有压力的,当你静心想出一个自己的烦恼,你也能很快意识到,这个烦恼是来自他人或者外界的。直白来说,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人,你这个烦恼就自动不成立,自动消失了。

举个对大多数中国人都适用的例子,没钱。如果你拿一个鱼钩,在中国任何一个城市的街头随机勾住一个路人并问ta有什么烦恼或者有什么愿望,你得到的答复大概率会包括穷和想暴富。套用上面的理论,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其他人都不存在了,这个地球上所有的资源就都是你的了,你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而更关键的是,你没有其他人可以作为比较对象了。所以,当你说穷的时候,潜在是包含了一个比较对象,或者一个想象里的标准的。当你真正超越了这个比较对象或者达到了这个想象标准的时候,你会很自然的给自己安排新的对象和标准,这是人的本能。 

用极端的方法来假设,即使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你觉得你就能摆脱所有烦恼了吗?答案想必你也知道是否定的。因为世界首富也仍然属于这个世界,只要有其他人的存在,世界首富仍然会在和其他人的关系里得到烦恼和压力。

上进或者它最明显的表现方式“赚钱”固然无可厚非,但需要提前考虑清楚的问题是,进到何处和赚多少钱,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说,通过进到某处和获取一定财富这个动作你想达到什么目的。

是简单的不必受苦?是进一步地提高生活质量和社会阶层?或者简单地证明自己相对其他人的优越感?或者证明自己的成功?

相信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大多数人心里都会有上面问题里的这些因素,所以,只要你内心里没有停止向任何其他人或者笼统的外界证明什么,你就永远不可能摆脱痛苦。更简单地说,只要有别人存在,我们就不可能免除痛苦。

这也就是某个名字肯定如雷贯耳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因为重要的是ta所表达的观点而不是ta这个人本身的哲学家所说的,他人即地狱。

说到这里,想必你大概能感觉到这个问题答案的轮廓了。我们要解决的或者处理的就是和他人的关系,更残忍地说,就是要保护自己免受来自他人的侵扰。

课题分离,就是处理关系和自我保护最重要的第一步。

用直白的人话说,课题分离的意思就是分清什么是你的事,哪些是别人的事,你只对你的事负责,别人只对他们自己的事负责。

你看,这个听起来无比玄奥的“课题分离”就是一个心理学里的概念。这个词的出现,是为了给它描述的那个特定事件起个名字,以后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更方便代指。不是因为“课题分离”这个名词的出现创造了这样的事件,而是这样的事件一直存在着,只是喜欢专门研究这一类话题的人给它起了个名字而已。

有一个观点认为我们人类从来没有发明过任何东西,只是发现了它们而已,这两者背后的逻辑是一样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一直是不太喜欢人们刻意地主动去创造出很多人为的概念,因为这样的纷繁复杂会逐渐让后人更难企及这些人为概念本来要代指的客观事物。把这种逻辑发散一下,我也不太喜欢过于深入和精细的人造事物,比如抽象艺术、食物的艺术化、过于侧重人类情感表达和体现人类文明的现代城市规划等等。所以,相对来说简单自然的事物更能吸引我,进而简单自然的人际关系也是我的追求。

反过来也证明了,我是一个简单自然的人。

虽然又扯远了,但我很骄傲。

窃以为,“课题分离”是人类现代文明尤其是西方文明成功的起点和关键,因为它开始正视人的独立性。说到西方文明,现在人们很容易站在对立或者对比的角度来看所谓的西方和东亚。我认为所有人类从人的发展的角度上讲都是相通的,只是因为生物学特质和地理环境的不同,造成人的发展不同步而已。

这里说的人的发展,最主要指的是人格发展。人格不是指性格,说的是人类之所以为人的根本特质。这一点上,我比较同意弗洛伊德的人格发展理论--或许是因为我还没了解过其他理论?也是后话。

课题分离所讲的人的独立和人际界限的明确,是我们每一个人实现自身独特价值进而获得人格发展的重要前提。人的独立和与别人协作并不矛盾,甚至是和别人产生真正合作关系的基础。换句话说,如果人的独立性得到了比较好的发展,这个人在集体中就会自然而然地发自内心地和别人合作。这已经超越了求同存异,因为达到那个发展水平后,就不会觉得我们大家有什么本质的“异”,只是有着不同的躯壳和发展阶段。

写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心理学家武志红以及他写的《巨婴国》。他在这本书里对中国人在人的独立方面所做的研究入木三分,甚至十分,以至于引起争议。我在看这本书的时候没有任何不适感,甚至浑身的毛孔都舒畅,像是一直藏在内心的朦胧和混沌被人用清晰到位的语言表述出来之后那种知己的痛快--用人话来说,就是说到心缝里了。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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