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花開

到長春觀時天色將晚，觀中一幅匾額使我訝異，赫然三皇殿三字。兒時住的老宅，被親人們喚作三皇殿，未料想在此偶遇。我問姨媽怎麼回事？姨媽說不清楚，不過外婆確為道家弟子，她老人家健在時定期做功德，每逢新月滿月日，道觀送整包素食到家。當年素食尤為鮮美，清炒時蔬與豆制品雖然素簡，但是皆為觀中道廚精心調配。許是有著這道連線，自小飲食，外婆和她的女兒們會告訴家中孩童每樣食物的療愈效果。

下意識地，我也這麼養育孩子。幼兒期她不愛胡蘿卜，我就講給她聽，小臉和嘴巴為什麼紅紅的？因為胡蘿卜呀，你看胡蘿卜切面有眼睛，它使你雙眼明亮。這方法用在妯娌的孩兒們身上同樣奏效，尤其愛美的姑娘家。直到現在，吃飯時女兒常問我，這道菜有什麼療效呢？

愛用天然美妝品的習慣始自於外婆身邊，老人家一些古法迄今為親人津津樂道，比如以天然食材熬制養膚羹，以後有機會可一一敘及。外婆種有大叢鳳仙花，陽光灑滿露台的下午，我們揉捻花瓣，以紅色花汁涂指甲，染嘴唇。其著色淡如紅煙，似有若無，雖不能與市售胭脂唇膏爭豔，但在我看來，裸妝盛行的今時今日，采鳳仙之類天然花果為材倒是適合的方法。

提及大眾推崇的裸妝，要涂抹如遮瑕、粉底、珠光、粉條等層層膏體，外加腮紅唇膏眼妝，如此要實現裸妝感得是怎樣的天才？我不愛在皮膚上層層涂抹，因為童年認識一位漂亮姐姐，每見她必精心妝造，驚為天人。後來她嫁作人婦，無心照顧妝容時，皮膚顯出塊塊青痕。我才了解，使女子美白的妝粉裡或多或少有著鉛、汞、砷、鎘等重金屬的存在，須謹慎選擇。

裸妝感即無妝感，須透過膚質細膩勻整，光彩煥發實現。皮膚狀態好或不好，我都不願用粉，只作提色和提亮，德國有比如Dr. Hauschka等不錯的自然美妝品牌可用。為了有趣，我也試過以玫瑰花瓣佐以阿甘油調制胭脂膏，著色不甚理想，提亮倒是不錯。相比玫瑰，甜菜根是提色的好東西，以少量甜菜汁涂抹嘴唇和臉頰，可呈現櫻桃紅的好氣色。